凌晨三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,林葳划拉着选秀名单反复确认了三遍,最后把手机扔在酒店床上。窗外纽约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,这位CBA本土得分王此刻像被泼了盆凉水——NBA选秀大会的绿灯,终究没为他亮起。
同一天,青岛小伙杨瀚森在首轮第16顺位被开拓者摘走,国内社交媒体炸开了锅。球迷们忙着给新晋"中国男篮希望"刷火箭的时候,南京同曦的更衣室里,林葳正把训练服拧出半斤汗水。队友打趣说这小子跟篮筐有仇,他咧嘴一笑:"咱这糙活儿,得加练。"这话听着轻松,手底下运球的力道却比平时重了三分。
懂行的老球迷都明白,林葳这三年在CBA打出的数据绝对拿得出手。场均21分5助攻1.4抢断,两度入选全明星,带着常年垫底的同曦队硬生生杀进季后赛。特别是对阵新疆那两场,37分11助攻和24分11助攻的表演,把对方外援都打服了。赛后新疆队更衣室传出句话:"那小子浑身都是假动作,跟泥鳅似的。"
但NBA球探的报告写得冷酷:1米91的身高在二号位吃亏,防守端横移速度存疑。有球探私下嘀咕:"中国后卫?我们上次签的那个现在在哪儿来着?"这话传到篮球论坛上,立刻有网友甩出丁彦雨航当年夏联高光集锦,配文:"您老眼镜该换了。"
落选当晚,林葳的经纪人手机响个不停。独行侠的夏联邀请函来得及时,达拉斯那边还特意提到试训时他三分球连中22记的壮举。队史上有过王治郅、易建联的缘分,球探主管在邮件里写:"我们想看看这个中国小子能不能延续魔法。"
国内篮球论坛已经吵翻了天。有人翻出当年孙悦被湖人选中的旧闻,评论区立马分成两派。"现在NBA根本不看CBA数据""林葳要是美国人早进首轮了"的论调,和"先把左手运球练利索再说"的冷水党吵得不可开交。资深解说张指导在直播里打了个比方:"这就跟川菜厨子去米其林应聘,您得先适应人家的评分标准。"
南京同曦的教练组倒很淡定。主教练西热力江带着林葳加练到凌晨,临走时撂下句话:"当年我在新疆队,见过太多被NBA说'不够格'的球员后来怎么样了。"训练馆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远处传来夜市收摊的吆喝声。
达拉斯夏季联赛的报名表上,林葳的名字后面悄悄多了行小字:"擅长:大心脏时刻"。这个标签来得不冤——上赛季五次绝杀,包括那记载入CBA史册的9秒连得8分神迹。美国训练师看过录像后直挠头:"这孩子的投篮选择...很东方哲学。"
篮球记者老徐在专栏里算过笔账:过去十年,能在NBA站稳脚跟的亚洲后卫用一只手数得过来。但文章结尾笔锋一转:"别忘了,林书豪当年也是从夏联板凳末端打起。"配图是林葳季后赛血染战袍仍坚持防守的画面,照片角落里,新疆队外援正对着裁判比划"这家伙疯了"的手势。
独行侠的球探最近频繁出现在南京奥体中心。有消息说他们甚至调取了林葳十三岁在福建体校的体能测试数据,这份执着让俱乐部经理都纳闷:"达拉斯人是不是把林葳当成什么神秘东方彩蛋了?"
训练间隙,林葳常盯着更衣室墙上的NBA海报发呆。海报边角卷曲的地方,贴着张便签纸,上面是西热力江的狂草:"怕啥?最差不过回CBA当你的林疯狂。"便签下面压着张数据单,显示他本赛季关键时刻投篮命中率比常规时间高6个百分点。
夏季联赛开打前,达拉斯当地媒体做了期特别节目。当主持人问到"为什么给中国落选秀机会"时,发展联盟教练说了段耐人寻味的话:"我们看过他输球后加练到凌晨三点的监控录像,这种偏执狂要么成为更衣室毒瘤,要么...就是下一个吉诺比利。"
国内某篮球论坛发起投票,问林葳夏联场均几分算合格。热评第一写道:"只要别学某些人躲着对抗打安全牌,得0分老子也给他刷五星。"后面跟着三千多点赞。倒是林葳自己在机场被拍到,行李箱上贴着张字条:"记得带护踝——上次被新疆队踩肿的地方还没好利索。"
独行侠的首场夏联比赛安排在拉斯维加斯午夜场。球馆顶棚的聚光灯打在木地板上,林葳低头看了看新绣的球衣号码,突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打CBA时,场边记者问他紧不紧张。当时青涩的回答现在想来好笑:"紧张啥?篮筐又不会躲。"此刻更衣室门外传来DJ暖场的声浪,他系紧鞋带站起身,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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